阿CUI哥哥.

梵高先生 ［何尚何］

请勿上升

一句并不美好吐出一个人的新生吧

 

正

 

他    从来没觉得这世上有什么美好的瞬间..

 

但也并不觉得这不美好的世界有什么不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如何一个人的时候也需要开心呢

 

他回忆着...

 

是趴在姥姥身上在菜园子里..看着喝醉的姥爷摇摇晃晃么

 

是呆呆的看着不常见的妈妈回来了...却忘记了拥抱的姿势么

 

是拿着破碎的手机...听着父亲那边传来不知道叫什么的阿姨声音么

 

还是压根没人教他怎么样和自己的妈妈相处....

 

他甚至忘了父亲每次电话里传来的叫骂声和怼回去的怒吼..

.

痛苦延续到再一次目睹新婚不久就变了样的继父肆无忌惮的摔着家用..

但他忘不了的...是母亲挺着肚子还要迎合所谓的快活..

忘不了那个喝多了以后的继父..对他过于热情的摸索

忘不了母亲高血压蹦到220都要保小...

他庆幸....弟弟没有到来..弟弟是幸福的

忘不了姥姥抱着自己的女儿心疼的的哭泣...嘴里念叨着没有福的孩子

忘不了母亲握着他的手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

也忘不了姥姥第二天就跟着母亲去了

是什么时候...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可能不会再坏下去了呢

医院的长廊空旷无人...22:22成为了最后的一刻

还有什么能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其实还很美好呢

谁....还能当着他的面儿说出那样的话

如果说生下来就需要渡劫..那他是不是..都渡过去了呢

 

当他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母亲去世的第三年..

 

当问他为何眼睛不再发光时....没人能回答得上来

 

要说什么呢...总不能把似小说般的剧情讲述一遍吧

 

“没什么..可能年纪大了吧”

“笑话....我才是哥哥好么”

尚九熙是高中转到这里的外地学生..别看人生地不熟没有一个朋友..

但靠着活泼的性格..还真是第一天就交到好几个朋友

虽然家庭情况不美满..但并没有影响尚九熙的正常生活

所以人前...那个活泼开朗满脸笑容的人...人后才显得孤独和无助..

尚九熙的母亲总会笑着说孩子心大的不行..小狼崽子不会难过的家伙

他每次都想问....妈妈你真的觉得我不会伤心难过么

我也心疼你呀...妈妈

 

母亲后组成的家庭其实离学校并不远，三百米不到的样子

 

可母亲却选择让他住校...没有别的原因...是对他的爱

 

刚开始尚九熙还以为...妈妈嫌弃他是个拖油瓶...

 

可自从有了继父酒后对他的样子...他知道母亲是聪明的..

 

那个对比起来特别弱小的女人拽个一米九的男人硬是拖了出去...

 

从那以后...即使放假...他都不愿意回家...不愿意母亲为难.....

 

生活依旧毫无色彩..但活着的人们就应该继续

 

母亲依旧做着全世界最美味的饭菜...继父依旧努力挣钱努力耍钱..父亲依旧在电话里脱口大骂..

 

一个犯困的下午...本应该认真听课的学生...却在打着瞌睡..

 

尚九熙迷迷糊糊抬头的时候刺了眼睛...

 

奇怪...阳光并不会伤害一个灰色的男孩儿...那怎么会

 

“刚才内谁呀？”

 

迷迷糊糊的尚九熙问着正在灌水的水牛同桌..

 

被称为水牛的女孩其实就是爱喝水罢了...一天自己能喝一暖瓶...

 

把经常打水的尚九熙气的...不敢吱声

 

女孩异样的眼神看着尚九熙...一脸你是傻逼吗你什么都他妈不知道

 

“这不新来的同学嘛？你不知道？人家都自我介绍咯”

 

“叫什么？”

 

尚九熙压根没观察到水牛同桌的白眼儿..眼睛早就被耀眼的光芒吸引过去了

 

原来..这世界还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绿色..这衣服真好看...这人...比衣服还好看

 

绿色...原来还真的是有颜色的世界...

 

闯入尚九熙眼中的人..成了他眼中唯一的颜色..

 

“叫何九华？我还说和你名字特别像呢...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哥俩，听说他是玩乐队的..贝斯？好像是这个...玩乐队的不都挺沧桑的么..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水牛不开心的给了尚九熙一巴掌...疼痛让尚九熙收回了目光..

 

龇牙咧嘴的拽过小姑娘的水杯就灌了好几大口..惹的小姑娘脸通红

 

“呀..这个我喝过的呀”

 

“嗐..咱们姐俩还分什么你我”

 

尚九熙主意到小姑娘嘴角的笑容...却没主意到背后的远处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从那以后...尚九熙就总是特别注意那个新转过来的家伙..

 

就好像打开了新的领域..开始知道五彩缤纷的世界

.

每张画纸上都有那个叫何九华的身影...无数个瞬间无数张人脸...

可他们连句话都没有说过...连眼神都没有交集..

自从何九华的出现...尚九熙开始爱回家了..因为那条路上有他喜欢的人影

所以他不介意..甚至冬天都要多走一个来回儿在回学校吃饭

他们两个缘分应该是在...何九华突然蹲在尚九熙课桌边儿翻着尚九熙的书桌堂...

“你？需要什么？”

“彩笔”

“没有....”

这是两个人头一次对话...尚九熙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可下一秒就被胳膊传来的痛感拽回神来...等他反应过来后胳膊上已经出现一大牙印儿了

卧槽...尚九熙懵逼

....何九华得意的走了....尚九熙懵逼..水牛懵逼...

尚九熙疼得皱眉头...水牛拽过他受伤的胳膊瞧了半天...

“何九华你有毛病呀！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水牛暴脾气的站起来就一痛骂...教室瞬间没有了声音...站在最后面的何九华歪着脖子看着水牛

“他都没叫痛...你怎么知道”

“操！”

尚九熙拉住激动的水牛...因为他觉得何九华那个小体格可能真打不过水牛...

“你怎么回事...不疼？傻子？有病吧！脑袋里有屎？”

水牛真的气的不轻...大脸蛋子气的通红...俏皮的头发也炸了毛儿

“嗐...没事...你别生气了”

尚九熙再次懵逼的是..水牛给自己一巴掌告诉他..既然你乐意被欺负那就如你得意..

....操...我得罪谁了？

那之后何九华会主动和尚九熙说上一两句..可从来没有正经话

都是..哟这衣服画的不错.哟小矮子站我后面？哟吃的可真多..

尚九熙那么坏的脾气都没有生过气...可能是有魔力吧

应该是对自己爱的人...才没脾气

尚九熙还记得有一年轻微地震...自己和水牛都趴桌子睡觉.然后都震醒了

两个互相埋怨对方晃悠桌子...为此尚九熙还挨了两巴掌...

可没几分钟就都通知学生们操场集合...迷迷糊糊的尚九熙就被拽到了操场上

拽他出来的何九华皱着眉头...似乎不是很满意...

“我说...你晚上不睡觉的么？”

尚九熙回忆着当时自己说了什么...为什么惹的何九华笑的那么开心....

哦....对了...因为水牛往他头发上粘了泡泡糖...

为此..尚九熙在地震的那天晚上去剪了最短的头发..

第二天早晨何九华皱眉和他说到...赶紧把头发留起来...

尚九熙郁闷...我有那么丑嘛？水牛点头...

后来呀...不被主任尊重的插班生和主任干了一仗..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儿...骂了主任

当时风靡一时的人物..就成功的背着贝斯滚出了校园..

彻彻底底的成为了摇滚少年...背着贝斯泡着网吧搂着姑娘

尚九熙也很少再见到他...就连出现在何九华家楼下都没见过...

再次见面时...何九华依旧潇洒..拽着贝斯打倒了所有人..

尚九熙甚至想跑去扶住那摇摇晃晃扛着贝斯的男人..

可那孤独的背影并没有给他机会...贝斯崩了弦..黏了血..

尚九熙收到何九华发来的消息时已经又过了许久了...

“你喜欢我？”

“我有预感..你喜欢我我怎么会感觉不到”

“那画本儿我瞧过...比我好看”

“抱歉我不喜欢男的....但可以玩玩”

尚九熙头脑一热甚至真的想回复一个可以玩玩..迅速冷静下来后却不知道改如何回复他..

［抱歉...被我喜欢很恶心吧...对不起...我会消失不见］

之后尚九熙就真的消失不见了...他再也没提过何九华的名字..

甚至连画儿都不再画了...吉他都不碰了...

他的世界...再一次变成了灰色...甚至是黑色

尚九熙母亲去世那年正好是高三下半年...处理好所有事情的人又回归学校

屏蔽所有人投来怜悯的眼神...开着之前爱开的玩笑..

他痛苦的忘记了何九华这个人...忘记了那个背着贝斯的男人

辛辛苦苦的高三狗，闷头苦干的日子终究结束了..

水牛成绩优秀..女孩洒泪分别时说了句我喜欢你

尚九熙一歪脖子搂着人说...“听说南京很漂亮...记得忘了我”

一起三年同桌..他怎么不知道水牛对自己的感情....这么好的女孩儿自己不配拥有

那个和自己一起带孝和牌位说“我帮您照顾好他”的女孩儿...终于被他亲手推开了

离开一座城就希望能被那城遗忘...他迈入大学...可并没有心情去欣赏风景

独来独往的人甚至不需要朋友...原本灰色暗淡去的世界..还真的变得一无所有了

掏出手机并不知道该给谁打一个电话....

母亲的手机号已经新的有人再用了...不可以再贪婪的等着自动挂断了..

这世界原本就不友好...

他开始食不知味..开始享受孤独..他准备...逐渐消亡

大二是最休闲的阶段...空下来的他只有睡觉睡觉睡觉...叮铃的微信好友添加使他从睡梦中醒来...

一个非常死亡的头像...对尚九熙的审美来说这是侮辱..

 

但他还是点击了通过..这一通过...就变成了痛过

 

“是我”

“你他妈是谁”

“何九华”

睡意全无的尚九熙呆呆的看着手机...原来心脏突然偷停是这样的感觉

“何九华是什么狗东西？”

“尚九熙我给你点脸了....”

不敢再回复的尚九熙选择锁上手机坐在一旁思考人生...

那晚他都没有再看手机...因为他又开始拿起了画笔...

何九华的样子...梦中就够画许久...

拿着画笔睡着的男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断了片的人拽过电话就嘟囔...沙哑的声音使他清醒

“起了么”

“没有”

“没有怎么会说话”

“梦游”

“哦那梦里我干嘛呢”

“干....我梦里没有你！”

“那心里呢”

捏着咖啡杯子的尚九熙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人..笑而不语

他有一些想不清楚...这个觉得自己恶心的人为什么再次出现

是又要玩玩还是怎么着呢...肉吃腻了找点儿大葱解解？

“你眼睛怎么不亮了”

“没什么..可能年纪大了吧”

“笑话....我才是哥哥好么”

如果何九华不说...他甚至忘了这个插班生比他们都大一岁..

“还玩儿音乐？”

“还学画画？”

两个人对视着笑了笑...有同时点点头...

这默契的让人心烦...因为尚九熙不觉得何九华会喜欢

“我哥们儿你们学校音乐系的..上次来找他看着你的背影...没想到还真是你”

“哦...怎么多人你还能认出来..真厉害”

何九华无趣的蹭蹭鼻子..让尚九熙更确定那是句骗人的话

“这么多年...我还挺想你的”

“别....我不配”

“九熙其实我.....”

“嘘....你不必...想玩我可以陪你”

尚九熙也没想到...就因为这句想玩儿我可以陪你...就被人睡了

嘴怎么这么贱呢...陪？赔了吧！操...还被操的屁股有点疼...

他还隐约记得何九华咬着他的手指说这茧子都有画家的气息

他翻了个白眼....道一句  你那手指肚儿上的老茧子真是硬到插进去有点疼...

谁也别说谁..臭味儿相投的人们..艺术都是用来玷污的

散了满地的乐谱淋上精莹的液体...显得格外的通透...

尚九熙问过何九华...为什么选择四月一号那天来找我...

何九华打死不说...只扔下一句我不记得日期..

聪明的人就不会再问下去....谁能不被辜负都是好事儿

尚九熙歪在何九华怀里只能喘着气儿的时候特别想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不怕死的玩真心话大冒险..害的自己就这么被操翻

后来乐谱依旧飘洒满地...中间会夹杂着几副素描画..

它们体会不到快乐...也享受不了过程...可他们见证了人情

有一天乐谱被拾起...画纸被投进垃圾桶里...屋子又恢复寂静..

“九熙我有话和你说”

“我等这一刻好久了”

尚九熙那一刻笑得是如此的真实..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我们分手吧”

“好..就依你”

“你都不问问为什么？”

“你有新女孩了？”

“不是...”

“你得癌症了？”

“不是”

“呼....何九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在等着你这句分手....没想到等了好久但庆幸我等到了”

“你....”

“谢谢那个和你真心话大冒险的人....谢谢他让我再次沦为地狱”

“我....”

“不见”

尚九熙从来都是这么不脱泥不带水...看似潇洒的样子...

可出了何九华家的大门后...有五分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混成这样

这世界本来就不美好...如果更恶劣一些...是不是就和他一样了呢

他回忆..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和何九华玩玩儿...会不会后悔

他觉得会后悔...

那如果自己后来没同意分手会不会后悔

他觉得也会后悔...

他再想...如果何九华再一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自己会不会伸出双手

尚九熙思来想去...双手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没有尊严了

那就伸一只手吧....如果你还来的话

尚九熙再一次故意拽断了贝斯的弦儿...何九华依旧笑得像个二逼

虽然那是他的宝贝儿...可他已经知道了...最宝贝儿的是搞破坏的可人儿

“呐...它坏了..你儿子死了”

何九华把贝斯反手扔在了一边儿...抱住作妖的小祖宗

“我儿子不是还在你肚子里么...”

“哦...那我给他们拉出来”

“...真不文雅”

“...一个玩儿重金属的和我说文雅？”

“你原本就和我不一样”

“对...梵高先生也这么觉得”

“所以....”

“所以你他妈敢再咬我耳朵试试！！！”

何九华这辈子唯一不会的就是听从威胁...他搂着逐渐暴躁的尚九熙..不用瞄准就再次咬住耳唇儿

“梵高先生说...欢迎再次光临地狱”

 

完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贝斯么］

不知道

［一个乐队可以没有主唱..但不可以没有贝斯］

不懂

［做音乐就像是写文章，贝斯不进来，正文永远都无法开始］

哦....

［所以你就是我的贝斯...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将处于死机］

那你...系统做很多次了吧

［熙熙...］

哦好吧..你的贝斯我会扔掉的...我以后就是你的贝斯

［我弹哪里都可以嘛熙熙］

可以..但是不要摩擦..